笑,并不作答。

滕上云见他老神在在,并不把佛道二门放在心上,倒也有些吃不准。换作他人遭此冷遇,早就拂袖而去,滕上云涵养甚好,心平气和多问了一句:“观主要如何才肯不收妖物?”

申元邛看了他一眼,从袖囊中摸出一块骨殖,轻轻放在滕上云跟前,道:“此物对我有用,若有千枚妖骨,栖凡观便重归道门一脉,同气连枝,相互帮衬。”

滕上云啼笑皆非,居然对三圣宗狮子大开口,他哪来的底气。他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一回,发觉一点墨痕幽深晦暗,似有些门道,心中暗暗称奇。话都说到这份上,干脆挑个敞亮,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,堂堂三圣宗长老,撂下体面跟对方讨价还价,从千枚杀到五百之数,申元邛不再松口。不过为表诚意,他答应暂且只纳狐族,不及其余,待到三圣宗送来第一批骨殖,便将“方便之门”彻底关上。

滕上云离开栖凡观,茶都没喝一口,一路上自个儿也觉得可笑,挟三圣宗之威好言相劝,结果雷声大雨点小,谈成一桩生意,灰溜溜回转环湖山,胡长老若是知道了前因后果,又会怎么想。不过能做到这一步,他也没觉得委屈了自己,开元宗穆长老的“先天一炁”,他试探过深浅,掂量过轻重,自叹稍逊一筹,甫一交手便能逼退穆元雄,又岂会是寻常人物!当此风雨飘摇之际,滕上云不认为三圣宗应当再树一强敌。

不过他能说服胡惟庸胡长老吗?滕上云并不十分乐观。胡长老年轻时性烈如火,嫉恶如仇,到如今老而弥坚,宁折不弯,眼里更是揉不下沙子,一旦动了雷霆之怒,再要收场就难了。寻思了一回,滕上云不觉哑然失笑,吃淡饭操闲心,三圣宗哪里轮得到他来拿主意,罢罢罢,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,他只管回去如实相告,自有胡长老定夺。

路上没有耽搁,滕上云回转环湖山三圣宗,见过代掌门胡惟庸,先问候掌门影道人的近况,得知其没有好转的迹象,为之唏嘘一番,接着又说起此行经过,不偏不倚,将栖凡观申观主的态度要求一一道来。果不其然,胡惟庸双眉倒竖,拍案而起,毫不犹豫唤来爱徒计丹青,命他去往栖凡观走一趟,拿下申元邛回来问罪。

计丹青是胡长老的第四个徒弟,三个师兄都在“邪僧”一战中陨落,当时他入门未久,道行浅薄,留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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